【瓶邪】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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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喜欢唱歌。
他是说不上特别喜欢那种，但是总会在做事的时候哼唱几句。这表明他很放松。
这是个好兆头，我不希望他整天紧绷着神经，那样会引起长期的失眠和心烦气躁。
他现在正在浴室洗澡，哗啦啦的水声模糊了音调，或大或小。亦或许那些音符根本不在调上，上下飘忽不定，就像我常常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停止哼唱，然后转过头来看着我笑。
我并没有听过他口中的那些歌。我隐约记得小时候有人搭戏台子，有远方来的戏子勾脸，在晚秋里唱的是《霸王别姬》。后来族里请来的洋先生有放过西洋唱片来听。具体听的是什么，我早已记不清。
胖子也是爱唱歌的，他又和吴邪大不相同。街上常放的那些，就是他喜欢的。并没有特别钟情于一种。因为那对他不重要，不重要所以不在乎，所以不长情。
吴邪不同，虽然我却乎是不知道他在唱哪首曲子，但我能听得出来就是那几首。鲁王宫那时候他累了，我们休整的时候，他半靠在碎裂的岩石上，两片唇干裂泛起白壳，低声哼着小调。那声音很清亮，浅浅回荡在山洞中。
直到现在，他依旧会时不时再次唱起这首曲子，唯一不同的是，我知道接下来的旋律了。
我不怎么喜欢唱歌。没有说话的必要我绝不会开口，唱歌对我来说费神费力且不能带来任何的好处。
但是吴邪不这么想，他费劲心思地想要听我唱歌。他和胖子私下里会合计一些对我的小捉弄。为了给我洗脑，胖子找来了一个蓝牙小音箱放在客厅，曾连续一个月从早到晚不间断地放音乐。目的是让我养成习惯，哪天不经意间哼唱一句。
吴邪因而那一个月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我，企图能捕捉到我的歌声。但他们的计划再一次落空。我并不会在意这些多出来的歌声。我只要不去注意，那些扰耳的声音全都会变为可有可无的背景。反倒是吴邪和胖子，那个计划只实施了一个月便终止，原因两方面，吴邪被歌曲洗脑得厉害，隔壁大妈投诉我们扰民。
那段时间家里的母鸡生仔，吴邪的注意力很快被刚出生的小黄鸡吸引过去，渐渐忘了这件事。
水流声戛然而止。那歌声骤然放大，接着门开的身影，吴邪从水雾里踏出来，歌声变得清晰。
“小哥你看着我干吗？”他的皮肤被热水泡过之后而嫩红，尽管那上面分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疤。他一手拿着毛巾，擦干顺着脸颊流到短袖的水珠。
“没事。”我起身拿了张毛巾，径直去洗澡。
半夜三更，隔壁房间里传来极小的拖鞋踢踏，椅子移动的声音。是吴邪。
估计他又失眠了。我下了床，朝他那里走去。
门关着，但暖黄还是从门缝里倾泻出来，我开了门，吴邪从书里抬头，琥珀眸子里写着惊讶。
“你怎么醒了？”
我没回答。
“是我吵醒你的？对不起啊小哥。我睡了一半睡不着了，就起来看看书。你回去睡吧。”
他放下书，想要走过来关门。我没听他的话。上前一步整个身子跨进来，关上了门。
他似乎摸不清我想干什么，看着我走近他。
“诶，小哥你——”
“放松。”
我走到他背后，双手按住他的头，食指轻轻按压他的太阳穴。
“没想到，你还会这个，下次你可得好好给我露一手。”
他闭着眼，微仰头放松。约莫按了三分钟，我停下来，吴邪已有睡意。
我拍了拍他的肩让他去床上睡，然后径直去关了屋子里的灯。
一时间陷入黑暗，只有窗口还透出淡淡月光。我看到他爬上床，盖好了被子。于是走过去坐到床边。
吴邪知道我没走，但他夜视功能不太好，他眨了眨眼，想从黑暗中辨别出我的轮廓。
院子里的牲畜都陷入沉睡，只有半大不小的蛙声传进来。
我开口，轻声哼出脑子里那段再熟悉不过的曲子。我看着吴邪再次眨了眨眼睛，而后闭上了眼。
我听到了自己的歌声，外边儿的蛙声，还有吴邪浅浅的呼吸声。
现在应该是凌晨1点，我低头在那两片轻吐薄眠的唇上微触，起身关门离开。
Fin.
感谢观看.
越来越热衷于通过大张哥的眼来发现老吴的美好hhhhhh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