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短线头
*又名（大张哥的心里话）
*老张视角
*重启时间线
*没有表白的暧昧期？
凌晨三点，我睁开眼。
院子里的鸡还在睡，周围依旧是一片黑，只有墙上的钟嘀嗒昭示着时间的流逝。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去客厅接了杯凉白开。
水是冷的，流下喉管以给我清醒。我看着手里的玻璃杯，是吴邪上个月赶集的时候买的。他三两下像只小泥鳅钻进乌哑哑的人群，再出来时举着三只玻璃杯，衣服皱巴巴的，下巴扬起来迎着太阳光，脸上还挂着笑。
很惹眼。
凉水流到胃里，我收回思绪。胖子昨晚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去南京。行李已经收拾好，即刻便要启程。我放下玻璃杯，想了想，又倒了半杯水进去。
我确乎是变了很多的。这是我不得不承认的事。
一方面我的记忆找回来很多，那些碎片虽然残缺不全，但也能拼凑出大概轮廓。关于家族关于某些誓言大都已经尘埃落定，我没有再突然离开的理由。我知道吴邪很介怀，我一直都知道。另一方面是环境的改变。人和事物。吴邪成长了。以一种我难以想象的方式。冷酷地、艰难地爬到了山巅。不再是鲁王宫那个吓到掉眼泪的愣头青，变成了道上心狠手辣的小三爷。
但我知道他没变。
我出来看他，篝火燃烧的光映在他手臂的伤疤上。我走过去默默坐到他身边，他迷迷糊糊偏过头来看我。褐色瞳仁里有一点光，掺着半点火星和呼吸，毫无保留地朝我袭来。
门后的日子，冷清是唯一的形容词。我想了很多事，想通了很多事，同时也越来越不明白一件事。
吴邪于我。
一开始我对吴邪就确实与他人不同。新手，小奸商，重情义。我凭直觉能感受到他与周围人的不同，那种纯净我没在第二个人眼里看到过。于此我便会加多一分照顾，换来的是奋不顾身的相助。胖子于我是好兄弟，吴邪却给我一种朦朦胧胧的距离感。我没有寻找缘由。
直到住进雨村，与世隔绝的悠然感使得我放松下来。懒散的生活往往最能看出一个人的本质如何。愈加增多的生活接触和眼神交流，让我再一次陷入那个复杂的问题。
我开始在意他的想法，我不太确定这是好是坏。
我开始花时间在这种，人的七情六欲上，我不知道这正不正常。
我背上包，突出来的老工兵铲抵住我的脊骨。我紧了背包带，踏进夜色中。
雨村外出并不方便。得先走两小时的山路到村口，再搭第一班车去镇上的长途汽车站。我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我需要早点到。
他需要我。
——
我看着他的脸，雨水从他眼睫毛上滴落，打在唇边。
雷声划破雨帘，借着闪电惨白的光，我从那双眼里看到了惊恐过后的释然和心安。
这不好。
虽然十年给了吴邪丰富的外在经验，但是终是没改变他的内里。更麻烦的是，有我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明显处于一种潜意识的放松状态。这不仅会使得他举手投足间破绽百出，更会影响对于局势的判断。
于是我故作严肃状冷漠地看着他。生死攸关并不是儿戏，对于普通人来说。
可是他却没理解我的用意。用一种极其狼狈的姿势傻乎乎地爬起来，去扯胖子的外套。待到两人站稳脚跟，又向我投来疑惑的目光，瞪大了湿乎乎的眸子。
他问我：“你怎么来了？”
一瞬间有什么堵在胸口。
我想着我倒的那半杯水，还等着他回去喝。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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