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在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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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春风吹

*四十多岁的初恋是什么感觉?


 

吴邪左边儿长了颗智齿。


 

小小的、冒了个尖儿的像掩埋在沙子里露出一角的贝壳般纯白的智齿。


 

张起灵放下手里的电筒,把视线从吴邪张大的嘴里挪开,很自觉地伸手去帮后者揉脸上的肌肉。


“小哥,我介个,还吼吧?”


 

“看起来不严重,你痛吗?”张起灵关切的眼神移上来,“可以去拔了。”


 

“不啦。”吴邪摆摆手,从张起灵投下的阴影里退出来。一瞬间撞上身后的空气,眨巴眨巴眼睛,才意识到自己刚失了半分温暖。


 

“过几天就好了,我吃清淡点儿。”



吃饭的时间延长了半小时。


 

只因吴老板现在只能用半边牙咀嚼,颇有些凄凉的微妙感。


吃的是清酒土豆煨鸡肉。鸡肉是自家养的芦花鸡,只取剃下来的无骨大腿肉,合着东北产的甘甜清酒小火慢慢煮上两小时。等到土豆和鸡肉都成茸了,再加上几段干辣椒筒子吊味儿。


张起灵用瓦盘乘了,撒上葱花就着热气端出去。吴邪在后边儿举着抹布哆哆嗦嗦嚷:“诶,你不拿布垫着,烫手!”


往常吃饭,只要做了新的菜,大家都是用抢的。说是大家,但其实也只是吴邪和胖子参与。张起灵不在乎有没有菜吃,光吃白饭他也能饱。胖子一个顶仨,吴邪除了要护住自己的食,还需要一并护住张起灵那份。可这次他牙痛得紧,神经似乎牵连着胃一同缩水,感觉不到任何饿的迹象。


 

这到便宜了胖子。


 

“天真你不吃?那别怪胖爷我海口大开了!”


 

胖子看吴邪无所谓地挑眉,便把手里的筷子换成了勺,连着舀了好几勺鸡肉。


吴邪平心静气地嚼着白饭,对着胖子快要把那盆搜刮一通的得意样不屑地再次挑了挑眉。


 

视野中却出现了另一个勺子加入了这场斗争,吴邪和胖子皆是一怔。那握勺子的手骨节分明得好看,径直且稳当地伸向那盘今晚的头牌。


意识到这是哪尊大佛的动作,两人呆滞着不约而同地开始跑火车。


胖子有点儿惊,心想不好我这是跟小哥抢食了?虎口夺食,幸好胖爷我还留了些没吃完。


 

吴邪更好笑,脑子里火车都快跑到尼泊尔了。先是惊叹张起灵居然对一个菜表现出了偏爱!接着就不受控制:小哥喜欢吃这个菜?那下次要多做些,下个月赶集要多买些土豆存着,家里的鸡也………


张起灵没理会两人盯着他的灼灼目光,自顾自将那盆里剩下的的土豆鸡肉茸全舀到一个空碗里,接着放下勺子,将碗往吴邪面前一推。


吴老板牙齿更痛了。


终于意识到自家这尊大佛真的开始食人间烟火了,不过这“烟火”有点儿跑偏。不是茶米油盐八大碗儿,而是自己。


 

这边儿胖子坐不住了,眯着眼,摸着三斤肚子,摆了摆手,赶紧离开战场。


“天真你吃完了叫我洗碗。”


“哦。”吴邪干巴巴应了声,目光却始终落在张起灵脸上。


 

这边张起灵倒是把头又偏回去,没打算解释。却也没走,吃饱了手一插口袋就干巴巴坐在这儿。留下个侧脸,眼神垂下来乖顺得很。


 

吴邪叹了口气,伸手去够那个盛满了鸡茸土豆的碗。


他将那个碗捧在手里,沉甸甸的。他一想着这是张起灵刚给他一勺勺舀的,现在还暖着,心里就一阵狂喜。


四十好几的人,此刻突然体会到了初恋的甜蜜滋味儿。


 



 

大雪之后入夜可冷,三个人都不约而同选择了洗完澡窝在被子里等困。上个月张起灵用了点儿小手段爬上了吴邪的床,这些天化身暖床的田螺姑娘是尽心尽责。


吴邪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床已经铺好,一床羽绒被,两个枕头。他掀开被子躺进去,惊喜地发现里面还塞了个暖水袋,刚好在脚的位置。


 

行,还挺贴心。


 

这时做好事不留名的张先生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来,塞到他手里。接着从柜子里拿了件他万年不变的黑背心就进浴室洗澡。


 

门已经关上了,水声响起,但吴邪还是盯着那个位置看了很久。


像在做梦一样,真的。他低头喝了口热牛奶。脑子里就开始断断续续冒烟花。上一个这样子对他的还是他妈。三十多年前杭州那些个下雪的日子,屋子里总是暖的,心也是暖的。热牛奶姜水总会适时地出现在床头柜上,橘色的小夜灯开着,睡前故事是西游记的奇遇,会有轻柔的吻降落在他的发旋和眼皮儿上。


 

他本以为这些会离他远去,或者这些他会给另一个小的生命,但随着事情不受控制地发展,他以为这些都不会发生了,他本做好了忘却的准备。


有的人不让他忘,就像他不让那个人忘掉一切一样。


有时候事情还真是双向的。吴邪不得不感叹。


 

张起灵对他的变化太过明显,吴邪能感受到。之前虽然也是顾着,但那时候顾着的都是大事,是命。诸如擦伤、休息等的小事在张起灵眼里就不算什么。闷大爷该发呆还是发呆,该睡觉还是睡觉。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张起灵愿意分给他多一片眼神,多一块压缩饼干,多一句问候。


然后这点改变慢慢放大,逐渐演变成某种吴邪还不起的东西。


他感动的,是那些张起灵原本自己都不顾的,原本他自己都不会的、不在意的、不知道的待人处世、生活常识,全部都有意地去向普通人学、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去感知,然后加倍地全都给了吴邪。


换言之张起灵愿意去学,为了吴邪,去学做一个普通人。


普通但充满爱的人。


 

这个理由足够温暖吴邪的整个冬天。


四十好几的吴老板今晚第二次像一个毛头小子一样在爱情的漩涡里晕头转向,他嘴角咧开进而痴痴地笑起来,却是再也合不拢嘴。


 

直到水声停止,浴室门被打开。吴邪被突然出现的张起灵吓了一跳,想要赶紧收回自己的痴汉笑。结果喉咙没跟上脑子的反应没准备好,一下子咳了个昏天黑地。


 

张起灵头发也顾不上擦,冲过来给他拍背顺气儿。


那滚烫的手曾驯服过吴邪的狗,制服过吃人的粽子,摸过地底千年的古砖,现在在他的脊骨上,进行着最人类最原始最纯粹的动作。


吴邪那颗心就安定下来。他原本是不求回报的,他做这些事一开始是为了个答案,嚷嚷着我不信命,闷着脑袋就往前冲,谁也拉不回来。后来累了,硬撑着把自己该完成的完成了,他付出了半生,终于意识到老天是拗不过的,但他好歹还挣扎了下。而现在他居然觉得老天是有眼的。


大概是恋爱的幻觉吧。他咳完了,一口气把剩下的牛奶喝了。


“谢了小哥。”


吴邪呼吸声粗粗的,划拉在张起灵的心上。


“睡会儿。”


张起灵把杯子放回床头,给吴邪压了压被角,遮住他脖子上的疤。



 

Fin.

感谢观看.

呜最近被首页各位太太喂得超饱……都不想产粮hhhhh

在被窝里看文是件多么舒服的事儿呀!

大同的歌真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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