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薏米红豆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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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连着下了三天，积水在院子里形成一层薄薄的水潭，水珠点进去，掀起涟漪，晕染了吴邪的倒影。
他杵着手肘，撑着下巴，看着雨雾入了神。
我估摸着时间到了，起身去厨房把煲中药的炉子关了。用纱布把药汁滤出来，装碗端了出去。
吴邪应当是一老远就闻到了药味，他皱起眉头，转过来如临大敌地看着我手里的碗，颇有些无奈。
我单手把碗递给他，他双手接过去。骨节分明的手捧着大碗，有些犹豫。碗里深褐色的液体倒映着水亮的眸子，带着丝忧愁。那眸子定定看了一会儿，又转了方向。吴邪慢吞吞伸出一小截舌头来，在水面上点了点。而后瞬间缩回。
那截舌头露出一部分舌苔来。舌苔厚腻，色白而粘腻，呈颗粒紧密胶粘。是湿病。加上下了好几天的雨，湿气成形聚在山脚，染上并不奇怪。舌苔厚腻常在机体还没有表现出病态态势时就有所表现。吴邪现在应该是早期症状，自身还没有发现。
他抿紧了嘴，抬头向我询问。
“多加了一味，黄连。”
他的病变化很快，因而方子也要常随着变化。这次的药和上次的不一样，闻就能闻出来。
他放弃与我争辩，垂了眼，屏了呼吸，一口气喝下。那眉头皱得愈发紧凑，有少许药水来不及咽下，顺着嘴角流到下巴上。约莫过了一分钟，他放下碗，脸痛苦地皱在一起，可怜兮兮的。我剥了玻璃纸，把糖塞到他微张的嘴里。
吴邪没想到有这样一出，含着糖，呆了。我把糖纸扔到垃圝圾桶里，转身坐下继续听雨。
湿病就要祛湿。虽然早期不明显，但过多几天湿邪就会侵上头部。头昏沉重，怕冷怕风。再过几日便会侵蚀关节，疼痛难忍。所以怠慢不得。我想了想，决定明天去赶集，买些药材回来。
第二天出门时我留了张纸条在桌子上表明去向，吴邪和胖子都还没起，下着雨，觉也好睡许多。如果我回来得早，兴许两人还在床上赖着。我披上雨衣，踏进雾里。
结果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下午一点，客厅里依旧是安静的。我把雨衣挂在门上沥水，拿出包里买的东西，径直去厨房打理。
我没有买祛湿的药草，想着之前吴邪喝中药时的困难，转而决定熬粥。薏米事先泡三个小时，再和红豆熬粥，既能祛湿，又能清除体内杂质。
吴邪是在我淘米的时候进来的，他只穿了一件短袖，汲了双拖鞋就跑过来，含着牙膏，伸出一颗毛茸茸的头，凑到我身旁来看。
他好奇地看了看我手里的米，又转过去翻我背回来的菜篓子。我由着他在厨房晃悠了半晌，然后打发他回屋加件衣服。
粥很快熬好了。我不打算再做其他的什么。吴邪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嚷嚷着胖子还没起，说今天中午不用舀他的饭。接着是椅子移动的声音。我端着碗出来，果然看到他早已乖乖地坐好等开饭。我把两碗粥放在桌子上，递给他一碗。
虽然熬了近一个小时，粥却没有发黏发稠，底下总是熬烂了的红豆和薏米，上面是淡红色的汤。薏米和红豆的有效成份大半都在汤里，可以做午饭，下午也可以当茶饮。
吴邪大抵是没想到今日午饭是这般菜色。他举着一双筷子，对着粥尴尬地动了动手指。
“今天怎么吃得这么淡？连肉都没有？”
他搅了搅碗里的米，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眸子里写满了快要溢出来的疑惑。
我放下勺子。看向他。
“张嘴。”
“哈？”
我伸手过去轻轻掐住他的下颌骨，微微使力，让他张开嘴巴。
“诶——小哥你—干什么？”
吴邪有些惊慌，下意识摆了摆头想要挣脱我的手。他的皮肤因泛红发烫而我的手很凉。他略微有些消瘦的骨头上却包裹着细腻的软圝肉。很好摸。
“舌头。湿气。”
他迟疑着颤颤巍巍伸出截舌头，垂了眼去看。
我松了手上的劲，没忍住。趁他呆住的半分，揉了下他的脸。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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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每文感词的无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