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村佛系养老三人组
*老张眼里的老吴自带滤镜
*胖爷:呵,老子带墨镜
*依旧大张哥视角…想写个系列了都 短线头 逃命 指尖上的等待
突然高频的震动扰乱了空气,声音是从右下五点钟方向传来的,连带着桌子都跟着微微颤抖。
是吴邪的手机。
我睁了眼,手机屏幕亮着,展开的对话框里是熟悉的两个头像,零星分布着短句。正上方标着名字,是张海客。
方才吴邪背对着我弓起背斜靠在藤椅扶手上捣鼓手机。头上一顶栗色软毛随着刻意克制了的肩膀起伏晃晃悠悠。忽地他扔了手上的东西,匆忙去了厕所。锁屏的时候应该是没锁上。而此刻发来的信息又一次点亮了即将要熄灭的屏幕。
“你太胡闹了!”
我用余光瞟了一眼上边的对话,大抵意思是张海客有急事要见我,吴邪跟他打哈哈,最后一条是刚刚发出去的。
“你要见你们族长我可以给你批个条子。”
手机发出的白光渐渐消失,屏幕重新锁上。
我收回目光,敛了气息,稳稳当当闭上了眼。
我琢磨了一下最后的对话,发现吴邪最近的确松懈了下来。无论是跟胖子开玩笑,还是和隔壁大妈对骂,都不自觉地放下了警惕,全身心地投入这种无意义的小事情中。
不过他本性好动,爱玩。闲下来的生活是闲不住他的。他和胖子打的那些赌和对我的小整蛊,我是一清二楚的。早年初识时吴邪就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他没这个胆。这就好比你养了一只猫,陌生的时候对你警惕着,一举一动都容易吓得炸毛,后面混熟了就得寸进尺,掀房顶的性子暴露无遗。虽然是幼稚的行为,但无伤大雅。时不时皮一下,我就当作没看见。
至于张海客,真有急事,他不会找不到我。
熟悉的气息靠近,和我的截然相反。吴邪总是学不会收敛自己的气息。从格尔木疗养院里我捂住他的嘴他才意识到应该屏气,到瞎子给我讲吴邪训练的时候总是第一秒就暴露自己,十几年的时光,并没有锻炼出他这个技能。加上近几年他肺损伤愈加严重,呼吸不自主地粗重了很多。十米远的距离,我就能听出他来。
所以他的那些整蛊的小把戏早就赤裸裸暴露在他温热的呼吸里。
他趿拉了双鞋,踢踢踏踏晃过来。经过我面前时带起一阵微风,我猜那掀起了他没系扣衬衫的一角。他转身在我身旁坐下。沙发凹下去的弧度和反弹,揭示他最近又胖了一些。
他现在应该是转了头看着我。其实他的呼吸已经打在我脸上,温和里带着雨村三月特有的潮湿,轻轻撞向我的皮肤。我没睁眼,感觉到那呼吸愈加粗重,愈加靠近。我猜他正睁大了那双湿漉漉的眸子看我脸上的绒毛,观察我眼皮是否有轻微的抖动。
我依旧稳住自己的呼吸。过了约莫半分钟,那喷洒的呼吸突然凝集成声不大不小的“嘁”,而后渐渐远离。我想吴邪应该是有些小失望了,他没找出来破绽。
于是我睁了眼,恰好对上他郁闷的眉眼。
“小哥…哈,你醒啦。”
他右手不自觉地抓了抓头发,左手握手机握得很紧。那是心虚的表现。
“我没睡。”我回答。
听罢他呆了呆,然后迅速他朝我笑了笑。微红的指节紧张地缠绕着衣角。他似乎在搜肠刮肚找出能够开脱的词,却仍然没能从泛起白壳的唇吐出什么来。
我起身递给他一杯水。他接过没说什么,仰头喝下。微微抬起的下巴有零星的青色胡茬,翘起的发尾支棱着,水流湍急顺着会厌软骨落下。他喝完了杯里的水,轻轻吐出口气来。
唇色被水浸泡出滋润的粉红,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垂下的眸子抬起来,映了半盏屋里暖黄的光,微微翘起的睫毛上下扑灵着,布满了细碎的亮。
他似是说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耳边传来的声音模糊而又遥远,我放弃去辨析。
我闭上眼,想着明天是应去瀑布下静坐,让自己冷静一点。
Fin.
感谢观看.
有时候眼神儿太好的确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