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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图书馆爱情故事(HE)


*人体解剖学哥x山海经邪
*建国后依然成精了的两本儿书谈恋爱的故事


01

我叫吴邪,现坐标位于杭州市立图书馆。

杭州市立图书馆四楼……
四楼…文、史借阅区第三排第二列书架…
书架的第四层上…

嗯,如你所见,我是一本清华大学出版社2015年版的《山海经》。



02

我的家族世世代代都是长沙城后头那匹山上的杉木。到了我爷爷那一代,他老人家觉得总是做一棵树没有什么意思,决定外出闯荡一番事业来,于是奋不顾身投身造纸厂,连带着家里的三个儿子,为我国科教事业做出了重要贡献。

作为一本书,在图书馆里的生活确实是很无聊。两年前我刚刚从印刷厂出来搬到图书馆的时候,简直像极了刘姥姥进大观园。哎呦喂,你不知道,这市立图书馆环境比那又破又小的印刷厂好上多少倍。重点是周围都是新面孔啊,不用整天和自己长着一模一样的脸的书们捆在一起,装在厚厚的大纸箱里积灰尘。凭着我热情外向的性格,和多年来耳濡目染三叔的社交活动,迅速地混熟了相邻的几个书架。

然而日子久了,就没有什么意思了。和周围的书天天面对面大眼瞪儿小眼,该聊的早聊完了,该看的也早就看光了。毫不夸张地说,我对他们的了解,绝对比那些专家什么的还要深刻,就差跟作者平起平坐了。

于此,我便渐渐懒散下来,将每天的生活调整为以打盹儿为主,吹空调为辅,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调养生息,养精蓄锐。

这样日复一日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昨天下午三点。彼时我正闭着眼午睡,迷迷糊糊间感觉身旁挤进来什么东西,那是一种我并不熟悉的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感觉。那东西擦过我的肩膀,凉凉的,痒痒的。我费了好大劲儿才抬起眼皮儿去瞧。

然后一下子清醒。

有一个和我差不多高的男人,正面无表情地盯着我。



03


小哥说他叫张起灵。

是一本《人体解剖学》。

按理来说他属于社科类或者是教育类,不应当和我们这些文、史类放在一起。按照最新的图书分类法,每一本书的书脊梁上都有贴编号,对应的是分区和书架的具体位置。可我上上下下打量他好几遍了,就是没有发现任何数字或者字母编号。我问他是从哪里来的。他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我心想幸好你不是个哑巴,要不然我还得去隔壁找《中国手语》那个小姑娘过来做翻译。

我让他打开扉页出版信息给我看看。好说歹说,他才终于答应翻开自己,搞得我好像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似的。好家伙,这小哥居然是84版的。看不出来,竟比我爷爷还要老上几岁。

我估摸着他应该是被哪个粗心大意的借阅人放错了,不小心塞到了我这里。我又问他几个问题,比如“你还记得你的编号吗?”又或者“你还记得你在哪个区吗?”他也全都答不上来。

像他这样的走失老人虽然不多见,但我也不能就这样放任着不管。思来想去,我决定牺牲自己的睡觉时间,帮他回家。

别看他年纪大,但样貌确实很好看的,书页没有被翻得起毛边,脸也白得很,想必是因为夹在书海中根本没有被抽出来翻看过,也可能是一出厂就被主人保存地很好,虽然我更倾向于前者。

原因么,因为他是一本《人体解剖学》课本啊。

以我的经验,这类书的性格大多都比较沉闷。比如说我二叔,就是一本《思想道德修养与法律基础》,简称万恶的思修。他老人家的行事风格就是严谨细致滴水不漏。小时候我最怕的就是他,在不苟言笑的他面前一切撒泼耍赖都会被无视,唯有乖乖认错,才能免于挨打。果不其然,这在之后的相当长的一段日子里,无论我自己一个人说得有多开心,张起灵看我的眼神总是波澜不惊,淡淡地拂过。

于是我偷偷给他起了个闷油瓶的名字,每当他不回答我问题的时候,就用这么名字在心里悄悄地骂一下他。

但是我是谁,我可是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社交天才。我并不气馁,依旧笑嘻嘻凑上去和人解小哥搞好关系。他想不起来关于他自己的事,那我就跟他讲我的故事。我从我出生的那个山坳里的蒲公英讲到印刷厂外边儿的桂花树,从我第一次被借出放到一个棉布包里讲到有多少个孩子睁大了眼睛用他们肉乎乎的小指头戳我肚子上的文字。


我还给他看我身上画的那些图,给他讲鲧禹治水、黄帝战蚩尤;讲巫咸国在女丑北,右手操青蛇,左手操赤蛇;讲“噎鸣生岁有十二”。

一开始他总是坐在一旁安静地听,斜抬着头看着头顶上明晃晃的光,我不确定他是在听还是在发呆。但每当我讲到昏昏欲睡的时候,他总会转过头来看着我。但并不说话。一开始被这样冷冰冰的视线定格的时候,我吓得瞬间惊醒,干笑了几声继续喋喋不休。后来慢慢地,我适应了这眼神,哪怕闷油瓶盯着我看一下午,我也照样能脸不红心不跳地睡个饱饱的觉。

奇怪的是他虽然会看着我示意我讲下去,却从来不会伸手拍醒我。倒是我有几次睡着了身子东倒西歪,差点儿从书架上一头栽下去。得亏小哥眼疾手快伸手拉住了我,要不然这掉下去指不定就破相了。





04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我看着眼前男孩子晃来晃去的手腕儿上滴滴作响的电子表,才惊觉原来日子已经不知不觉过去三个月了。

三个月里小哥确实断断续续地想起来了一些东西。他说他可能不是图书馆的藏书,曾经在一个女藏医家里的书架上住过比较长的一段时间。他唯一记得比较清楚的就是他所在的那个木质书架正对着一扇玻璃窗,窗外边儿常年飘着雪花,时不时走过一两个脸颊红彤彤的人。夜幕降临的时候,就有那么几点儿星星般的光忽闪忽闪,然后和炉子里猩红的火星一同消逝。

这样看来,闷油瓶在图书馆的身份就比较尴尬,算是个“黑户”。我一面安慰他不要对过去太介怀太留恋,要向前看,一面想办法给他争取一个名正言顺的地位。

不过闷油瓶倒是不介意。他看我有时急得焦头烂额的还会微微笑起来,然后揉揉我的头发让我不要太累,他说他觉得就这么呆在这儿挺好的。

上个月的某一天上午,他看我闷闷不乐竟还开口给我讲起了人体骨骼的组成。

这一开口就仿佛打开了新世纪的大门。每当我无所事事或者和耍赖皮他吵架生闷气的时候,闷油瓶都会先缓缓吸一口气,然后低头翻开自己,开始给我讲课。

我常常是听着听着就直接睡了过去,作用效果比那催眠曲儿还好上几十倍。醒来的时候通常是靠在他肩上的,有几次更甚,直接把头枕在了他腿上,哈喇子流了一地,差点儿把他的书页给打湿。

这也不能怪我,他讲话是不带任何感情的。而且他讲归讲,为了能更好的让我搞懂,还配以实物图给我看。按照目录,他这次要讲到的是生殖系统。就在他默念着书页哗啦啦快要翻到的时候,我红着脸扑上去一把把他盖上了。

他难得地被我吓到,抬起眼来看我。我眨巴眨巴眼睛。低头躲闪他的目光。


“嘿嘿,那个,小哥,不用啦。我…我明白的,我看文字就能懂了。”

他照例什么也没说,任由我抓着他的手腕,过了一会儿,干脆地合上了自己,转头继续望天去了。

怪尴尬的。

除了以上的小插曲,似乎一切都挺美好。我产生了就这样下去也不错的想法。

直到胖子的出现。


05

胖子本来想带走的是小哥。

身为厨子的他闲逛着想找本儿聊斋志异来看,没想到在一堆志怪古籍里居然看到了一本科学的《人体解剖学》。胖子当即决定要把这本书送给他学医的小女友云彩。

于是他伸出了罪恶的大肥手,向小哥缓缓靠近。 

哎哎哎,我哪能让这胖子把我的小哥带走啊。于是我径直向小哥靠过去,身子贴着他,紧紧地把他压在书架边缘。这样一来胖子单手便不能轻易把小哥从书架上抽出。我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把闷油瓶往书架上挤。突然有什么拍了拍我的脸,我看着闷油瓶的脸近在眼前。湿热的呼吸扑在我的脸上,他淡淡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呼吸一滞。他从我的桎梏中挣脱出双手,反手抱住了我。他用的力气很大,像是要把我揉进骨头里,我的下巴顺势靠在他的肩上,他后脑勺的发尾挠得我的充血的脸有些痒。

有了小哥的配合,我俩儿这下是结结实实地捆绑在一起了。不过这样一来胖子就更难抽走小哥。我看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似的嘟嚷“这书怎么卡得这么紧,跟拔河似的”,最后干脆把我俩都抽走了,一并带回家。



06

后来的故事就平淡的多了。云彩很喜欢闷油瓶,也很喜欢我,胖子很喜欢云彩。胖子再也没有把我俩还回去。我和小哥就这样在胖子家的书架上安家落户。


胖子家的书架在客厅,正对着一扇窗。小哥说那扇窗和之前女藏医家的那一扇很像。只是窗外不再是白雪皑皑,屋内不需要再燃起篝火取暖。




Fin.
感谢观看.

大家不要学胖子,借了书一定要记得按时还/d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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