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在寻找

瓶邪 德哈 Thesewt 盾冬 土银
写文随缘,全看心情
不是太太,是个怪人
Sebastian Stan是世界上最甜的小孩儿
杜光祎最好看
日常佛系迷(陈)信(宏)
梅溪湖yyds

【土银】Crush




*虽然这是迟了一个月的生贺……但还是让我说一句:哦生日快乐刀子嘴豆腐心的我的樱www @洛鸢 
*史密斯夫妇梗
*双杀手
*失踪人口回归


00

“你们结婚多久了?”

诺大的房间,复古却不呆板的挂画,清新的绿植,两张米色单人沙发,一张淡绿布艺沙发。擅长婚姻咨询的心理治疗师靠在沙发上面带微笑地开口问道。

“五年。”黑发男人毫不犹豫地回答。

“六年。”白发男人突然抬头看着心理师。

“……五,六年。”黑发男人点头改口道,“我们其实不需要来这里。结婚五、六年了,这对我们更像是一种检查。嗯,你知道的,就像检查下引擎状况,换个油什么的。”他做着手势,骨节分明的手指阴影下露出哑光戒指的一端,莫名显得有些暗淡。

“很好,那就让我们打开引擎盖吧。”



——



布加勒斯特 上午10点

坐在吧台上的黑发男人穿着白衬衫,解开了最上面的三颗扣子,戴着着墨镜,手边放着一瓶啤酒,正专注地看着手里的那本《百年孤独》,突然被身后传来的嘈杂声打断了思绪——四个巡警带着枪冲进了酒店大堂到处盘问着。

他放下书,低声询问正在擦杯子的酒保。

“有人暗杀老大,警方在搜查独身旅行的观光客。”酒保眼神示意他身后的警察,用罗马尼亚语流利地回答道。

黑发男人顺着黑人酒保的眼神转过头去看,刚好对上了其中一个巡警的视线。

穿着制服的小个子男人立即走过来警惕地问他:“先生,你一个人吗?”

他眯起眼右脚迈出一小步凑近了巡警,装作听不清的样子。突然门口传来撞门声,分散了大家的注意力。

一个有着一头银白色卷发的男人也不回地匆匆走进来,身后响起巡警急切的追问:“您的护照,先生……”

白发男人伸手进牛仔裤口袋。并不显眼的,露出了刀片的尖锐的一角。

然后他看见了站在不远处对着他的黑发男人。

而耳边的巡警还在不依不饶地问着:“您的文件。您是一个人吗?”

白发男人随意回答了声“No”,手从牛仔裤袋里拖出,眼神直勾勾看着黑发男人。

黑发男人也直直地看向白发男人,右手却悄悄地把别在后腰上的枪往下压了压,放下衬衫遮住,然后起身,径直走向白发男人。

“他是和我一起的。”


两人一前一后地快步走进房间,走在后面的白发男人顺手关上房门,隔绝了紧追不舍的巡警。两个人靠在门上,静静地听着——任凭门外敲门拍门询问声此起彼伏。

“我是坂田银时。”白发男人看着他先开了口。
他有一对像是鸽子般的红宝石眼睛,闪着光。

“我叫土方十四郎。”

“幸会。”

他们礼貌地握手。




——



布加勒斯特 晚上10点

“敬死里逃生。”白发男人举起酒杯。

“敬死里逃生。”黑发男人笑着附和道。

篝火晚会,酒与舞。熊熊燃烧着的火焰倒映在白发男人的眸子里,给那渗血的红宝石平添了几分醉意朦胧。

“很会说嘛”,坂田银时端起半满的酒杯,对着土方笑道:“可是会跳舞吗?”他起身,走到旁边的一小块空地,仰头饮尽酒,然后随手一扔——把杯子扔进了燃烧着的火焰中。

土方玩味的视线追随着银时,眨了眨眼,放下手里的酒杯,起身向他走去。


——

布加勒斯特 上午10点

阳光随着浓密的睫毛轻颤而跳跃,坂田银时裹着纯白的被子醒来。他坐起身看着窗帘被风吹起优雅的弧度,然后被传来的开门声打断了思绪。

“早上好,陌生人。”坂田银时礼貌地问候。

“你也好。”土方穿着黑色衬衫手里拖着的餐盘里装着早餐和一份报纸。

他把餐盘放在床上,拿起一杯咖啡走到窗前。

“谢谢。”坂田银时啜了一口咖啡,然后展开报纸。他的手碰到一片软软的花瓣——那是一小朵百合。

“嘿,阿银我可是个男人。”他笑着朝土方抱怨道,而后者挑了挑眉,表示不可置否。

坂田银时走到窗前。他们交换了一个吻。






01




“好第二次会面。就你一个人来。”心理咨询师温和地开口:“为何会一个人来?”

“我不知道。”土方诚实地回答。“我先声明,我爱我爱人,我要他快乐,我要他幸福。不过有些时候…”他比划了个手势摆了副苦脸,表示困难重重。


——



东京 晚上10点

坂田银时躺在床上,就着床头灯的暖光专注地读着一本大部头。旁边土方刚刚爬上床,侧身关了属于自己那边的床头灯。他背过身去,闭着眼,静静地躺着。

一切都很安静。只是——

“亲爱的,拜托——”

“再五分钟。”坂田银时头也不抬地打断他。


——



“我们之间有很大的距离。”坂田银时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这距离越拉越大,我们逐渐不再跟对方谈事情。”

“这算什么?”他问。

“婚姻。”心理咨询师回答。“你们不跟对方谈什么?”

坂田银时低着头拨弄着手指,听到咨询师的问题,他皱了皱眉。“emmmmmmmmm……”



——



东京 晚上7点

“所以今天的工作怎样?”坂田银时把刚煮好的味增汤端上桌子,抬头问土方。

“哦,还不错。”末了他又添上一句:“今天抓到个烦人的家伙。你呢?”

“我很好啊,今天接了个大单子。”

“嗯。”

“……”

“……”

然后他们在明晃晃的光下共进晚餐。


——


“你对他有多坦诚?”

“蛮坦诚的。我不会跟他撒谎。只不过……”坂田银时咧了咧嘴。“我有些小秘密。大家都有秘密。”


——


东京 晚上9点

土方陷在沙发里看报纸,眼睛的余光却撇着书房里忙碌着的银时。

“嗯嗯嗯,好。刚发过来的吗?好,我马上过来。”坂田银时放下手机,敲了几下键盘,匆匆忙忙进卧室拿了件外套。“抱歉,土方。”他说:“可是神乐说她自己一个人设计不了这个方案。我必须得过去一趟。你知道的,她还是个没什么经验的小姑娘。”

“没事,你去吧,注意安全。”土方表示很理解。

待到关门声在空寥寥的房间内响起,车前灯透过窗户在暗夜里亮起,土方放下报纸,进卧室换了身衣服,也出门去了。

——

“你也许觉得,自己孤单面对这一切。其实有无数夫妻面临相同的问题。”心理咨询师跟土方解释道。


——

东京 晚上9:15

坂田银时在繁华的商业街下了车。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然后在服务员的指引下进了一家酒店。

“听说您需要一个催眠师,美丽的女士。”坂田银时露出微笑。

“是的,那么开始吧。”正坐在窗边的女人回头,疲惫地回答道。

坂田银时从包里拿出怀表,在躺椅上的女人面前晃了几晃。然后右手从包里摸出一张手帕。“夫人,您先擦擦汗吧。”

女人毫无防备地接过手帕,往鼻尖贴了贴,不出意外地,倒下了。

坂田银时有条不紊地拿回手帕,动作轻柔地给女人盖上毛毯,从打开的窗口顺着窗沿爬到了楼底的小巷。他再一次整理了衣服,镇定自若地走出小巷,抬手招揽了一辆出租车。

在他身后的楼上,传来尖叫声和报警声。

——

东京 晚上9:10

土方在一家酒吧喝酒。他装作醉醺醺的走着八字步,摇摇晃晃地抓着酒保问洗手间在哪儿。酒保看着土方指了指他身后的走廊。土方迷迷糊糊地道谢,然后扶着墙壁打开了旁边的另一扇门——【员工专属】。

“嘿!兄弟们。抱歉,洗手间在哪儿?诶,你们在玩牌?”他半眯着眼睛问道。

被打扰的几个人很不爽,警惕地盯着突然闯入的土方。“走开!你是谁?私人牌局,快滚出去混蛋!”其中一个男人愤怒地吼道。

“我能加入吗?”土方不依不饶。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另一个人开口道。

“各位,友善一点嘛。我有的是钱。”土方伸手掏了掏口袋,慢慢走近。忽地他瞥到一个男人伸手正欲摸出别在腰带上的枪。

于是他故作惊讶地转过身去,抬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没问题,老兄,你很酷。看到没各位,有人有兴趣加入吗?”土方从呢子大衣内衬口袋中掏出一沓纸币,伸到其他几人面前。“没有?因为我会赢垮你们,我懂。”他又弯手把钱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然后牵开衣服作势要把钱装回去。可是他的手一抖一抖,钱就掉到地上。他慢吞吞地弯下腰去捡,却在起身的时候又被凳子磕到后脑勺。“嘿,这里有个空位。”他扶着空座椅慢慢站起,理直气壮地说:“我坐这里。”

“那是洛奇的位子。”刚刚的男人告诉他。

“洛奇人呢?我没看到他。”他转头环顾四周。

“他还没回来。”

“那我就坐这里。除非…”他摊开手,眼里闪着戏谑的光,“你们怕输。”

——

东京 晚上10:40

坂田银时打开卧室门。土方均匀地呼吸声传来。坂田银时轻手轻脚地爬上床,他闻到一股淡淡的酒精味儿。他想到了摆在客厅茶几上的喝了一半的龙舌兰。于是他也浅浅睡去。

——

东京 晚上9:30

“嘿!你拿了一手好牌!”

“来,把这个也压上。”

“这是什么?‘祝伤口早日痊愈,银时’。”

“纯银的老兄。你们要输惨了啊哈哈哈哈。”

突然,房门打开,霎时间鸦雀无声——一个男人握着门把手,暴怒地问道:“这是在干嘛?”

“抱歉洛奇。看来你没得玩了。”

“你就是洛奇?”土方转头,“不会吧。”

“怎么,你想找差事?”男人反问,挑起一端眉来。

“你就是我的差事。”语毕,土方开枪击倒对面的人。然后迅速地转头,脚对着桌子一蹬——在其他三个人还在伸手掏枪的空档——左右手从大衣里各拿出一支枪,解决掉两旁的人。然后对准最后那人的脑袋,扣动板机。

他把枪放回大衣里,拿回纯银的酒壶,转身开门走了。

——

东京 晚上10:20

土方在一片漆黑中打开了客厅的灯。他先从冰箱里倒了杯龙舌兰,又匆匆去洗了个澡,然后喝了一口,关灯上床睡觉去了。






03






东京 早上7:30

土方放下牙刷,和刚醒的银时交换了一个吻。

“不吃完早餐再走?”穿着绿色睡衣的银时打了个哈欠。

“吃了。我还给你做了个三明治在盘子里。”他拿起公文包打开门,“我走啦。”

“路上注意安全。”银时在厨房扯着嗓子喊道。

他泡了杯茶,转身按了按烤箱。绿灯亮起来,烤箱门却并没有打开。取而代之的是它的底层,慢慢向上抬起,露出一抹银色。坂田银时放下杯子,打开保险箱,挑了几把轻巧上手的枪,别在腰带上,又按了按按钮,便转身去解决那个三明治去了。

门外土方走进了杂物室。左看右看确认没人后,他走到角落,搬开柜子。打开地下室的门,顺着梯子走了下去。在琳琅满目的武器中,他拿了几颗手雷又提了一把枪然后满意地出门了。

——

东京 早上8:30

土方把车停在特别事务管理局的地下停车场后,嚼了一片口香糖。

“早,土方先生。亚特兰大那边有点麻烦。”年轻的监察看到他走来,迎面递上一份文件。

“我听说了。你手上的是什么?”

“你的护照,登机证和计程车收据。”

“谢谢。”

“别弄丢了,你需要这些作掩护。”

“啊,土方先生,还有,你的特别警察外出执行任务通知单。小心别被抓啦。”总悟讽刺地微笑着。

土方回到自己办公室,打开电脑。智能语音助手帮他接通了电话:“早上好土方先生。”

“早上好,亚特兰大。”

“你这礼拜的成绩很不错。有桩重要任务,需要你的专长。”

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男人的照片。

“目标名为班杰明·丹兹,绰号‘坦克’。他对组织有威胁,中情局羁押了他。你这次的任务就是在他被转移途中解决他。”

——

东京 早上9:20

“早上好卡古拉,新吧唧。”

“早上好银酱。”

“早上好,哦总部发了信息给你阿鲁。”

坂田银时接过神乐递来的牛奶,打开了电脑。

“卡古拉说好的草莓牛奶呢?”坂田银时扯着嗓子不满地发问。

“便利店老爹说没有了,让我换个方法。所以我还特地给你买了一斤草莓。你可以边吃边喝。”少女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让坂田银时和吐槽的眼镜都有点无言以对。

他转过头来,认认真真地记下屏幕上的文字和男人的照片。

——

里约热内卢 下午3:09

坂田银时最后一次检查了一下爆破设备。一切都准备就绪,一个简单的任务不是吗,就像往常一样。他轻松地拆开一块口香糖,在半山坡上临时搭起的茅草房子的木地板上坐了下来。

远处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坂田银时举起望远镜。

镜头中的越野车在戈壁上飞驰,轮胎掀起阵阵沙尘。他不动声色地放下望远镜,按下遥控器上醒目的红色开关。

不过远处——诶——视野的左上方突然驶入一辆沙地车。慢慢悠悠摇摇晃晃地朝着地雷范围内行进。

“天杀的。”他举着望远镜喃喃自语。

——

土方把音量调到最大,Bruno Mars嘶哑的声音和漫天的土黄让他感到有点耐不住的口渴。

“emmmmm…这么快。不错嘛我的小鸡仔儿。”

他一个急刹车,从副驾驶拖出火箭筒。透过黑色的镜片瞄准远处驶来的越野车,扣动了扳机。

“再见了,老兄。”


——

坂田银时彻底地慌了阵脚。

地雷已经启动,没有停止的办法。【这天杀的突然出现的神经病是谁?除非——】他猛地冲上去,扯掉控制器上的花花绿绿的电线——但是没用——信号已经发出——还有十秒。

【哦,这货在干啥?火箭筒!原来是跟我抢货的是吗?】

【00:08——00:07】

【天哪!我的目标!怎么样才能阻止你这个蠢货!】

【00:04——00:03】

【对不起了老兄,你自己要送死我也没办法】

【00:01——00:00】

“轰——”

黄得发亮的板块上突然腾起十几米高的沙柱,像一条狰狞的龙,带着要掀翻方圆几里的气势。

——

突然的爆炸引起的沙尘滚滚把土方掀翻在地,与此同时,托着火箭筒的肩不由自主地歪斜,食指扣动了扳机。

火箭弹偏离了原来的轨道。

打在了离越野车左边几十米的地方。

越野车被这地动山摇的声音惊得不行,立马刹车掉头加大马力往回开。

等到土方从土堆爬起来时,只能看到车屁股的一溜烟尘。

【哔———】他爆了句粗口。

——

看着目标像受惊的小白鼠一样逃之夭夭,坂田银时心里就气不打一出来。他举起狙击枪,瞄准还躺在沙地上的扫把星。

【等等——】

一股冷流从他指尖流过,像漏电般使他颤抖。那熟悉的动作和身型又加剧了他的不安,直到迷迷糊糊最后聚焦清晰明了,背影摇摇晃晃转身站定抬头看向他——坂田银时内心强大的城堡轰然倒塌。

真奇怪,明明是八月最热的时候,他却像被丢到了北极,冷空气是从胃里上升到支气管,伴随着种恶心想吐的感觉。

坂田银时扔下望远镜,在对面男人看清自己之前,用最快的速度收拾资料逃走了。

——

东京 早上8:00

“银酱,土方到门口了。”

监控摄像头下,正在一楼接待大厅的土方穿着风衣戴着帽子,急忙按着电梯。

很明显他发现了那天在里约热内卢的人是谁。

“怎么办?”眼镜焦急地问道。

“撤。”坂田银时淡淡地说。

所有人都开始动起来。新吧唧关掉所有电脑拉下电闸,卡古拉把所有资料装进保险箱。三个人破窗,跳到另一栋楼里去了。

与此同时土方到达16楼,没有选择敲门而是从通风管道钻进了后面的密室。准确地来说应该是空无一人的密室。还有破碎的玻璃和一地的狼藉。他走到窗边,刚好看到对面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

时速为130,提示音已响起。坂田银时皱了皱眉,又加快了速度。

他必须比土方更早地到家里。然后拿走属于他的东西。再然后……干掉土方。没办法,他俩之中只能活一个。这是道上的规矩。杀手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一旦违规,杀手将有24小时的时间弥补自己犯下的错——杀掉知情人。若没有在规定时间完成,公司便会出手,把两人一起干掉。坂田银时伪装了二十几年的秘密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背知晓,他现在心里很乱,更何况这人还是他的丈夫。

【简直要死。】

——

土方十四郎也不怎么好过。他本来想去银时公司探个究竟,但实际上眼前的一切都告诉他他最不愿意相信的那个事实。

按照规定他必须利用剩下的24小时把自己的爱人干掉,但是他下不去手。是的,他下不去手。

他想要跟他谈谈,问问他为什么要欺骗他。它需要一个解释。

然而当他到家——他知道银时在家——他轻轻走向卧室——银时绝对在卧室藏了什么东西,说不定是枪——是的,是枪,因为察觉到他走进,坂田银时朝他开了一枪。

土方迅速趴下来,在全身镜上搜寻银时的身影。然后匍匐着慢慢靠近。

银时一把烧掉资料转身朝厨房走去。

土方也悄悄地紧随其后。

两个人都安安静静地移动着,邻居们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土方看到银时打开了烤箱,然后拿出了两把枪。他下意识握紧了手里小小的手枪。“嗯,银时我想我们应该——”

“砰——”土方耳边的花盆一整个就炸掉,溅了他半边脸的土。他的尾音背湮没在枪声中,银时没有回答他。

他一边躲避一边跟在银时身后,无奈银时像是受惊的小鸟,一句话的时间也不留给他,慌慌张张冲出房子就开车走了。

土方十四郎脱下帽子,叹了口气。







04





东京 早上10:00

屏幕上土方十四郎走进电梯,拿出手机拨通了某个号码。

楼上临时办公室里的手机震动着。坂田银时接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

“我想跟你谈谈。”土方如是说。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既然你来找我了,想必也是做好最坏的打算了。那么我只能说,再见了土方君。”

坂田银时放下电话,示意神乐安下按钮。

瞬间,电梯顶部的炸药包引燃,引绳断裂,电梯燃烧着下坠。

屏幕上一片触目惊心的雪花白,坂田银时捏紧了发汗的手心。

“我下去看看。”他毫无波澜的声音响起。



——

一片狼籍的废弃的大楼,电梯下坠而被压缩得不成样子,远处传来警车的声音,他必须抓紧时间。

坂田银时在废墟中挖掘,翻开被层层遮挡着的电梯门,最后打开电梯,空无一人。

很好,他知道土方留了一手。

坂田银时拍了拍手站起,走出大楼,对刚刚下楼的助手们平静地说:“目标已死亡。警/察在来的路上,我们要尽快撤退。”

两位年轻的助手丝毫没有生疑,顺从地点了点头。

就在坂田银时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的时候,一切都终将要过去的时候,一个身影猛地冲出来,拉起他就跑。


——

东京 下午2:00

没时间了,离公司规定的时间还差一个小时。
坂田银时这下子没办法了。

他被土方用手铐铐在一辆面包车的后备箱里,土方在开车。

“混蛋,给我解开。”

“我拒绝。”

“……你想要干什么?”坂田银时烦躁地发问。

“撒谎的人没有资格提问。”

“那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并没有提问。”土方从后视镜里看后面,银时被怼之后,用力捣鼓着手铐,发现没什么用后只好败下阵来,气鼓鼓地瞪着土方的后脑勺,那神情活像一只生气的小猫。

一时间车厢里又无话。

“我想,我们得谈谈。”土方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没什么好谈的。我们已经分手了。”坂田银时冷冷地回答。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您不知道的事儿多了去了。”坂田银时顿了顿,“比如,公司的人追上来了。”

语毕,铺天盖地的子弹飞旋而来,后面的车窗被打碎。玻璃飞溅,两人都低下头。

“混蛋,快点把钥匙给我!不然他们非得射穿我才行。”银时叫喊着。

“不,你会逃走的!”土方趴在方向盘上艰难地掌握着方向。

“哔—你觉得我现在这样能逃到哪里去?你是傻子吗!快点把钥匙——砰!给我!钥匙!”银时撕心裂肺地嚷嚷着。见状土方也没再多说,把钥匙扔给了他。


银时能够活动了以后也开始反击。

土方开车,银时在后面射击。

不是吹牛,两人都算是公司里顶尖的杀手,这点小小的障碍困不住他们。

很快他们就甩掉追兵,逃到一家超市里。

然而公司的招数就是人海战术,一波又一波的杀手聚集。他们必须智取,不然还是难以脱身。

——

东京 晚上8:00

关了门的商场一片漆黑。两个身影正谨慎地向前移动,密切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走这边。”土方压低了声音说。

坂田银时却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你干什么?我说了走这边!”土方立即扯住坂田银时的手。

“凭什么听你的,走这边,那边没什么遮挡物!”

“那边有仓库,这边镜子太多了,容易被发现。”事实证明土方说得对。他们面前的镜子突然碎裂——是子弹。立马扯着吓呆了的银时匆匆逃走。

除了要躲过身后的击杀,还要寻找前方的路。两人在女装区耗掉了太多时间和弹药。黑夜愈发漆黑,他们必须找到突破口。

而且前面天花板上吊着的牌子隐隐约约写着【仓库】。

土方觉得时机到了。

他拉着银时多到某处转角的货架下,用手指着牌子。“我们要逃到那里去。我掩护你,进去之后就锁门。仓库会有后门,我们要抓紧时间逃掉。”

“不,我掩护你。”但还没等银时说完,土方就抢先一步跳出在敌人视野范围内。瞬间,火力被吸引过去。

坂田银时便也不敢怠慢,他弯着腰,从身后拿了张小桌子做掩护,跑进了仓库。

——

东京 晚上9:45

仓库里很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坂田银时先是用麻布袋做了一个简易的堡垒,能稍微抵挡一下子弹。又马不停蹄地寻找着仓库防火门的位置和开关。

他在黑暗中摸索,他嗅到一阵铁锈味儿,他摸到一阵凉凉的液体。那是他的手在流血——刚刚跑进仓库时左臂中了一枪,但他不甚在意。

终于他摸到了开关。“土方!撤退!”坂田银时发誓,那是他这辈子喊出的最大分贝。

这声音提醒了土方当然也提醒了敌人。

土方不再恋战,转身就向他跑来。然而人的腿始终比不过飞旋的子弹。土方中了两枪:一枪在肩胛,一枪在大腿。

他快接近仓库,银时便拍下按钮。

防火门在消防铃声中缓缓下降,土方在枪林弹雨中一瘸一拐向他跑来。他满脸的狼狈不堪,和第一次见面时的一丝不苟有着天差地别,时间像是放慢了步调。坂田银时像是做了一场梦。

土方一个箭步扑过来,掉进了坂田银时怀里,也掉进了麻布袋做的掩体中。身后呼啦啦叫嚣着的防火铃戛然而止。

一切归于平静。






05






布加勒斯特 晚上9:00


土方和银时当时九险一生逃出了仓库。土方改头换面先是去了土耳其,后面又去了趟俄罗斯。但他不知道坂田银时去了哪里。

当时他们逃出来在荒郊野外度过了一晚,土方醒来时便只有自己一个人。

后来他几经打听,终于在他们初次相遇的地方找到银时。

他还有些话要对他说。

终于在今晚,他把坂田银时约到了公园里。

不过——银时好像对他们的相逢并不感到开心。


——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明确一件事情。”

“什么?“

“我们已经分手了。”坂田银时冷冷地陈述着事实。

“…好…嗯…你看我这么痛苦,作为分手的补偿,你得答应我十件事。”

“…这是什么?”他疑惑地眯起了眼。

“第一”,土方伸出食指在银时眼前晃了晃,“嗯,你不许再对我微笑。”

“什么?”坂田银时一脸的不可置信。

“因为那会让我沉迷。你知道,嗯…沉溺在你的笑容当中,就好像我正坐在大海里的一艘小船上,裹着毛毯看着月亮和漫天的星星。”

“…好。”

“第二,不许再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就像你刚刚那样。”他指了指坂田银时正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装了星星和火烈鸟。特别是你笑的时候,眼尾角弯成了月牙儿,波粼粼闪着光。还有……我能从那里面看到我自己。”

“……”坂田银时一时找不到话来说。他有点气,有点想笑,鼻子又有点儿痒。他觉得眼前这人霎时间很扎眼,像是要钻进他的眼里,然后跑进他的大脑里圈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皮,长居久住。

“我拒绝你这些无理的要求。”他深吸了一口气来稳住自己的快要迸发而出的情绪,然后抬头看着土方,缓缓说道:“你以为自己几岁?”

“35。”土方毫不避讳,直直地迎上银时的视线,“不过遇见你的时候就只有3岁了。”

坂田银时翻了个白眼。

“你懂的,现在的时局…”银时咬了咬牙,没再说下去。

“那又怎样?我只知道的,我爱你,你爱我。我们是夫妻。”

“你现在处于一种很不理智的状态你知道吗?”

“我知道。”出乎意料的,土方很镇定,眼里的笃定像是无边际的海,没有一丝波澜。“所以我才更加确信我的选择。在以往的29年中,我所做的一切事情、决定都是基于对我有利为前提而做下的,我从不做去想多余的东西,做多余的事,花费我的时间在多余的人身上…直到我遇见了你。就像那种,理智的CPU瞬间燃烧殆尽,变成了多巴胺。我知道你的顾虑是什么。组织,还有生活。但我觉得那都不是问题。只要你我所想是一样的,为什么我们不去试一试呢?为什么要死板地循规蹈矩呢?为什么不从摆布的牢笼里逃出来做自己呢?所以今天我很郑重地邀请你:土方银时,你愿意跟我一起赖床,吃早餐,买菜,抢电视,为谁刷碗而赌气,养一条金毛,一起做家务,做一个普通人吗?”

低沉的嗓音诚恳的语气戛然而止的时候,土方能从坂田银时的眼里看出动摇来。它不明显,是一丝丝的,从那双眸子里一闪而过,但它确确实实是有的。就像土方所坚信的那样。

而坂田银时也确实被土方的话震到了。他想起年少时害怕黑夜,埋头捂在被子里直到清晨的第一束阳光挤过米白色的窗帘照到他眯起的眼缝儿里;想起第一次出任务时受伤的刀染上的血,还有摆脱不了的奇奇怪怪的噩梦。

他从土方那径烟蓝色的视线里看到了自己影子——一个摇摆不定的可怜兮兮的向往着自由生活的男人。

来公园里散步的人们来来往往,谁也没有过多地注意到他们。

坂田银时思考了很久,久到土方觉得蜗牛都爬上了葡萄藤,树叶从嫩绿变得金黄,月球又远离了地球几厘米……然后坂田银时终于笑了。

“我想,我的回答是肯定。”





06


东京 早上10点

“哦很高兴看到你们一起来。现在感觉怎么样?”

“哦很不错。感谢你。”黑发男人开口。

“是的。嗯,我想,我们找到了生活。”白发男人附和道。








Fin.
感谢观看.


ooc是我的锅.【瘫】
咸鱼也是我的锅.【泪目】










不过我不背【hhh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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